449、若是不成,我们再动手
??“自然当真。”王老太爷严肃道:“她又不是你一个人的女儿,这些年老夫难道就不担心她吗?” ??“好,你有这个话就好。”老夫人说道:“早上宋先生提了一个建议,要以玉石为引,或许可以为婵儿根除身上的宿疾。” ??“真的可行吗?”王老太爷喜道:“这是好事,那就这么治。” ??“玉石。”老夫人一字字道:“没有好的玉石,也不能凝化药效。” ??“……”王老太爷僵了僵:“莫非是说——” ??“就是凝玉床。”老夫人说道:“那张玉床是王家的至宝,还曾为婆婆温养过身体,你我都知道,它的确是一块得天地造化的玉石。” ??当年王家太夫人患有头疾,一直困扰多年,夜不能寐,后来得高人指点,将供奉在王家家庙之中的凝玉床搬回,嵌到了太夫人的床中,她常年睡在上面,头疾竟然真的有所缓解,后来太夫人寿终正寝,凝玉床便做了陪葬,下了墓穴。 ??王老太爷神色略有些复杂:“如此的话,就要打开墓穴,这……这实在是不孝,况且那大夫只说玉石,也未必就是凝玉床……” ??老夫人冷笑:“不是说折寿都愿意吗?如今只要凝玉床,你便犹豫了?” ??“我不是那个意思。”老太爷叹了口气,“只要能对婵儿的病有效果,开墓便开墓,母亲当年对婵儿也是疼爱的紧,若知道咱们开墓穴是为了婵儿的病情着想,也绝不会怪罪的。” ??“那就快些吧。”老夫人丢下一句话,离开了。 ??王老太爷看着她略微有些佝偻的背影,轻轻叹了口气。 ??女儿的病他当然想治,只是忽然就提到凝玉床,这也太奇怪了。 ??“长亭。”老太爷唤了一声,守在门外的中年老仆上前来:“老爷。” ??“给小姐看病的那个先生,到底是什么来路?你查了这半个月了,可查到什么了?” ??“查清楚了,是医宗宋家的人。” ??“医宗?”老太爷皱眉,“胶东那个医宗?” ??“是,医宗是江湖人,医术高超,十多年前因为一些江湖恩怨被人追杀,后来就在江湖之中销声匿迹了,如今他在宸王谢尧手下,根据线报,当年是宸王的手下救的他们祖孙三人。” ??“这么说,他跟在宸王身边也有十多年了?” ??“不错。”长亭说道:“这一次是随着宸王和楼月表小姐一起入汾阳的。” ??“那宸王去哪儿了?” ??“下面的人查到在快入汾阳的前两日,表小姐和宸王殿下忽然转道云宿山,之后二人应是在山上待了大半个月,想必如今宸王殿下还在云宿山上。” ??“云宿山啊……”王老太爷捋了捋胡子,暗忖莫非是宸王想要凝玉床?可凝玉床不过是个有几分功效的玉石而已,有什么值得宸王谋划的。 ??王老太爷想了想,说道:“你们去一趟云宿山吧,记住,小心一点,只探探情况,别惊着谁。” ??“是。” ??…… ??月牙楼 ??江楼月坐在二楼栏杆的位置,任由清风吹起她额前碎发。 ??宫五从暗处出来:“墓穴的位置已经找到了,只是这太夫人的墓,当初是经过工匠专门打造的……” ??“再等等。”江楼月淡淡说:“等两日,若是不成,我们再动手。” ??“……”宫五默了默,“是。” ??江楼月又问:“殿下那边情况如何?这两日可有传话过来?” ??“一切稳定。” ??宫五沉默了一下,又说:“小姐……到底等什么?” ??“自然是……等他们自己把凝玉床取出来了。”江楼月手指轻轻的在半弯曲的膝盖上点了点,“这样我们能省不少功夫,只需要在墓穴之外等着便是了。” ??以王老太爷和王夫人对母亲的宠爱,只要确定这件事情真的可行,他们应当不会迟疑。 ??江楼月半垂着眼眸,又想起什么,吩咐宫五说:“你最近几日小心一点,别露出什么首尾来,汾阳几乎全是王家的杨家,要是被他们发现了,事情就功亏一篑了。” ??宫五一凛:“属下明白。” ??“楼儿——” ??这时,院子里响起了江星月清浅地微笑声,江楼月给了宫五一个眼神,宫五便恭敬地退下了。 ??上楼来的江星月和宫五打了个照面,跑到了江楼月面前来说:“那个你以前在兰月阁的护卫,宸王殿下给你的那个吧?对了,我一直没问,你和宸王殿下怎么样了,听说皇上给你们赐婚了?” ??“嗯,是得了个赐婚圣旨。” ??“那这一趟你过来,他呢?还在京城?” ??关于江楼月和谢尧一起出京的事情,江楼月只与武安侯说过,江星月并不知道。 ??江星月又笑着打趣,“是不是等回京的时候,就能吃你和宸王殿下的喜酒了?我说楼儿啊,我这个做姐姐的婚事都八字没一撇,你倒是这么快。” ??江楼月轻笑一声,“原来你急着想嫁,等我去找爹爹说一说,让他快些帮你谋个好郎君啊。” ??“你个臭丫头——”江星月脸色微黑,明明是她调侃江楼月啊,怎么还反被江楼月怼回来了? ??“从哪儿来?”江楼月笑着问,“瞧你如今在这儿比在自己家都习惯了。” ??江星月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,“从外面来啊,你没看到吗?这里舅父舅母都客气,父亲母亲也在这儿,倒没那么多的规矩,待着也还不错,对了……” ??江星月说着,有些小心地看着江楼月:“听说你今早去看母亲了,还带了许多的药材,是真的吗?” ??“……”江楼月沉默了一下,“嗯。” ??江星月犹豫片刻,说道:“楼儿,你都不知道,我与父亲刚到的时候,母亲是个什么样子……她那时候浑身枯瘦的跟柴一样,出气多入气少,来看过的大夫都摇头说,让她安安稳稳过最后一段日子,那时候我什么都忘了,我只知道她或许马上就要……离我而去,我心里好疼,呆呆的坐在她床前……” ??江星月吸了吸鼻子,又说:“她那时候睡一整天才醒一会儿,醒来的时候冲我笑的很温柔,还说给我准备了礼物。”